绯爱 13

雨的真實...

雨野真實...

amano makoto?

爲什麽要特別標記片假名,難道這裡有什麽暗示?

manaka tomoo...

manaka tomoo...

manaka tomoo...

芹澤反射性的睜大眼睛...

熟悉得恐怖的名字,讓人顫慄的拼音。

周圍的聲音突然蒸發。

“難道說,英雄的哥哥就是雨野真實”

同事們縹緲的聲音滲入耳中。

“可是真中有雄十年前就死了。”

心底深處的聲音提醒,不是的,不是的,他...沒有死。

復仇之神來找我了。這是撒謊的代價。

爲什麽十年后才出現?爲什麽?



“藍澤,你奶奶住院了。”

眼角微微抽動,黑田事不關己的聲音在冷清的手術室裏回蕩。

“買東西的時候摔倒,大腿骨折。”

藍澤很好的制止了面部神經,卻控制不了亂了節奏的心跳。

“沒有沒有,只是意識有點混亂。”

那,血壓如何?是否有發炎?意識清醒了嗎?

“隨身包裏有名字,所以知道是你奶奶。”院長解釋道。

腦海中無聲的呐喊,卻説不出話來。

“現在已經接受治療,病情穩定了下來。”

是...嗎?

“住在503室。”

機械式的行了個禮,藍澤開始收拾紊亂的思緒。

“這邊人手已經夠了,你過去吧。”

“不,那邊的治療已經結束了。那我等這裡好了再過去。”

不斷告訴自己,臨危不亂。

這次的手術,是一場攸關人命的戰爭。

對藍澤來説,是一種理智情感的掙扎。

爲什麽奶奶會出狀況?爲什麽?



“雨野真實的片假名在打亂以後就是真中友雄。”

“那是死去的英雄他哥哥的名字。”

看這詩織疑惑不安的眼神,芹澤知道自己的期待將落空。

其實是希望她的特殊能力能夠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可他在十年前發生事故,被鋼筋砸死了。”

這句話的用意,是爲了說服自己,還是只是單純的陳訴事實?

“這次的事件有何關係,還不清楚。”

你在説謊,你難道還不知道事實的真相嗎?

“其實,我是那件事件的第一發現者。”

你是個卑鄙的人類,披着人皮的野獸。

“然後第一次發現到自己擁有特異功能。”

就算他已經不在人世,那亡魂依然不甘於最終的結果,所以才把殘像托付給詩織。

而如今,再一次把別周圍的人連累。

芹澤直人,這一切的悲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難道不是?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無聲的淚,緩緩落下。



坐在直升機上的藍澤,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

腦中重復播放奶奶近乎窒息的畫面。

奶奶患上認知症。

奶奶誤食了銅幣。

很簡單的兩行字,卻讓自己近乎崩潰。

人生必須面對許多的抉擇,有時候是左右爲難,有時候是身不由己。

雖然只是個簡單的手術,或許連手術都稱不上。

那種在面對受折磨的親人時的痛苦,幾乎將自己滅頂。

沒有人會知道,自己巨大的不安和恐懼,藏在袖子裏顫抖不止的雙手。

幾乎是逃也似的奔上直升機。

“白石醫生順利地把它取出,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要去哪裏找?從哪裏找起?

那個人,真的死了嗎?

還是,雨野真實假借真中友雄的名裝神弄鬼。

詩織竟然,竟然是十年前的第一發現者。

沾滿鮮血的雙手,鼻腔中久久不去的血腥味,無法被時間沖淡的過往。

究竟那時候是誰的錯,是一意孤行的父親嗎?還是懦弱聽話的自己?

他不想再逃避了,不管是不信任自己的父親,還是執意報仇的罪犯。

沒有人相信他...沒有人相信自己...

芹澤的腦中一團亂。

這個時候,酒精會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不想再去猜測,事實的真相離自己有多近。



黑暗中,躺在床上的奶奶显得特别脆弱。

苍白的面容上,有著緊蹙的眉頭。

藍澤細心地解開奶奶被束縛這的雙手。

粗糙骨感的手腕都充分的顯示歲月留下的痕跡。

是這雙手,含辛茹苦的把自己養大。

而他,卻逃了,懦弱的選擇了逃跑。

他不去理會別人如何看待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是他不能原諒自欺欺人的自己。

失去了唯一親人的支助,藍澤知道從今往後,他必須學習更加堅強。

這時候,右口袋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煙酒傷身也傷神,可是對一個幾乎快行屍走肉的人來毫無意義。

“能坐在你旁邊嗎?”一擡頭,腦海中閃過一個面無表情的臉孔。

不對,不是他,徒然發覺自己的内心竟然有點失望。

是他的话,大概已经立刻被拖走了...是喝多了吧?

“坐吧...”有點冷淡的說着。嘛,也不能怪自己,谁叫眼前的人本来就不怎么讨好。

不过算了,自己也只是找个发泄的对象。

“我想看罪犯的脸。对他有所期待。”

“我愿来就觉得人之初性本善,相信罪犯也是一样。”

“但是因为我,他变成了恶魔。”

奇怪,怎么成濑律师看起来越听越沉重?

“这种话不该对你说的,不好意思。”

反正也不关他的事情不是?

酒过三巡,感觉头昏昏沉沉的,不過還在興頭上。

“走~ 成濑律师,我们到下一摊去...”

只看见深邃的黑瞳一闪而过,某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来。咦?



现在是凌晨兩点半。

从接到电话距离现在十分钟,安顿好奶奶之后,他几乎是用每小时130公里高速飙到这。

始终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藍澤走進酒吧的時候只看見在高談闊論的芹澤,還有坐在一旁安靜的陌生男人。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我就是成瀨。剛剛打給你的人。”

陌生男子虽然有礼的微笑着,眼神却不带一丝笑意,甚至带着锐利的眼光审视自己。

“耕作~~ 你來啦~~~ 哈哈哈~~~ 一起喝吧~~~~”芹澤直人一幅興奮不已的樣子,還不知死活的拽着自己的脖子。

“就如你所看到的,芹澤醉了,親友欄裏面只有你接了電話。账单我已经付了,可以麻烦你送他回去吗?”

这家伙真会惹麻烦,在蓝泽看来成濑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这人在看着芹泽的时候总是流露出一种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让蓝泽发现了。

他到底是跟这个危机分子有什么过节?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家伙。

“好的。那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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