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私心作祟,还是本能反应。
蓝泽很少对自己决定的事情,作出这种无谓的质疑。
半个小时过去了,药效似乎没怎么见效。
床上的人依稀有冷颤的现象。
用上所有被子...也喂上药了...
还能怎么办?
偶尔芹泽也会觉得上帝是个残忍的人。
他给与人类无限的希望,无限的幻想,但是...
人类相对所必需付出的代价却也庞大不已。
在关上一扇门之后,会另外开启一扇窗么?
只是窗外的景象,所谓的繁华市景,也不过是海市蜃楼。
再次轮回,希望,绝望,希望,绝望...
到了最后,当人类对信仰已经不存在任何幻想的时候,就会出现天堂和地狱之说。
去期待下一生,下一生的美好或解脱。
可是芹泽自己从来都不相信这一套,他要活在现在,不是过去,不是未来。
所以当恶魔挡去所有的曙光的时候,他依然会努力的寻找黑暗中的出口。
躺在拥挤的单人床上,隐约感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
蓝泽突然联想到一个很荒谬的话题,婚姻。
从小开始,对于这话题就很敏感。
七岁以前对父母的记忆,就只剩下争吵和泪水。
可是怀里的那份触感,让他开始了解了。
从背面感觉到这人瘦得不象话,不怎么好的手感。
依然紧紧把他圈在两臂间,无关乎舒服与否。
一切不尽完美,却有着不完美中的完美。
平凡的幸福?
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期待,期待这种生存以外的奢侈品。
很温暖...
温暖得让人忍不住想流泪。
多久了,自从母亲去世以后...
从此决定自力更生的自己,没有再感受到被人关怀的感觉。
不可以哭呢,自己是男子汉。
离开了母亲的怀抱,不可以再懦弱。
芹泽缓缓的睁开盈满泪水的双眼,想狠狠地抹去泪迹。
睡不着,蓝泽第一次发觉当上医生后还有失眠的存在。
通常经过一阵天昏地暗的手术后,都可以沾枕而眠。
并不是刻意的去感觉顶在胸膛的背...
也不是故意的去倾听另一个人细微的呼吸声。
他这么告诉自己。
所以当那人的泪滴沾湿自己的手,蓝泽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他哭了吗?
是为了去世的朋友哭的么?
突然间,蓝泽有些嫉妒哪个不知名的朋友。
虽然知道这很荒谬,但自己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心里的酸味。
至少,他会永远记得那个人。
自己呢?自己对他来说,算是什么?
只是陌生人。
不想,不想当陌生人,想让自己在他的记忆里有一席之地。
不对,不只是记忆里,想在他的心里留下自己的痕迹。
轻轻地把那人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人的脸。
又是熟悉的黑瞳。
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明亮。
是那个人,那个拯救了自己两次的人。
芹泽有些困惑,自己到底在哪里?
“醒了?”
“嗯。这里是...?”
“我家。你昏倒了。”
他的家?自己昏倒了?
自己,还真是为这个人添了不少麻烦。
“ano....gomen...谢谢了,打扰你真不好意思,我这就...”
芹泽直起身,正打算站起来,却感到一阵昏眩,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一双强而有力的双手及时接住了自己,他有救了自己呢。
“baka.”
自己是怎么了,浑身无力。
再次睁开眼睛,那人的脸近在咫尺。
“严重脱水,扁桃腺浮肿,体温39。5度。”
嗯?这是什么外星语,zenzen听不懂?
这家伙就这么喜欢逞强吗?
听听那嘶哑的声音,全身无力的感觉,就应该知道自己的状况有多严重。
就因为觉得麻烦到自己就要离开,这人就一点自觉都没有吗?
还是自己就这么不被他信任?
蓝泽知道自己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翻身把那人压在身下,有点愤怒的直视着那人。
“今晚,你哪里都别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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